“哟,逞英雄来了?觉得自己救到哥哥很潇洒是吧?”
两人的剑在空中僵持着,互相都使出了全力致使两柄剑握在手中都微微发颤。
“你倒不如直说罢了,你是真的想要救他,还是碍于面子不得不来救他?”
“你要杀的人是我的亲人,是看着我长大,同我幼时朝夕相处的家人。”萧歌还嘴道,“我不是冷血动物,我不可能就这么看着你夺走我身边重要的人。”
“你现在放过他可是会后悔的。”
“我现在不来阻止你才是会后悔。”
两人的距离越缩越近,几乎要变成额头贴着额头的样子。他们的眼神中互相都能倒映着对方,而同萧歌坚定的眼神相比,行乐的眼珠子左右晃动着,似乎在观察除了萧歌本身之外的情况。
很快,行乐露出了一个难解的笑容,他突然毫无预兆地抽回了自己的力道,双剑之间的僵持较量也就突然停下了。
长时间的用力让手腕一阵发麻,萧歌挥臂往地上一甩,而就是这一甩的功夫,眼前的行乐就消失了。
突然地消失,且消失得无迹可寻。
萧歌转身往四周一看,竟是无人捕捉到行乐消失的瞬间,就在他正欲仰头大喊出行乐的名字时,不远处的林念突然代替他喊了出来……
“瀑布!在瀑布里!”
于是萧歌拔腿就跑,两人闷头就往落水中冲去,头顶是高耸的山脉,仰头不见起点。因此瀑布的落差距离也就非同小可,坠落往下能飞溅起花大嘴那般庞大的水花,别提是亲身往里冲了,就算是五步之外站着,都会被水花重重锤击……甚至光是看着就觉得那落水一定能压弯人的脊椎、把脆弱的骨头一掰两断。可眼下不是犹豫的时候,既然拥有人身的行乐能闯入,那他们突破也就没有什么问题,两人皆是憋着一口气,在身后人的叫喊中一前一后冲进了瀑布深处,在数了几个数后离开了水花飞溅的范围,林念伸手从额前往脑后一整头发,抬眼就看见了一个巨大的山洞窟。
“哗嚓”一声,萧歌也在他身后出现,两人迅速对视上,林念一把拉过他的手腕,一起往洞窟深处走去。
谁也没想到在巨型瀑布后头居然还隐藏着这么一块神秘宝地。当先前池子磬从冰冻中突破而出时,他们还以为是浦弦将池子磬做成了冰雕囚禁……现在看来或许不是那么一回事,对于从小生活在这儿的人来说,或许他早就知道瀑布后头有这么一块多余的空间,只不过是以冰墙堵洞作门,将池子磬封闭在里头而已。
一份疑惑得到了排解,这么理解总是比将“池子磬做成冰雕”更合理一些。
不远处就有火光照亮,说明山洞不深,看起来像是几十步内就可到达的样子。只是当他们踏入某条界线之后,似是踩中了什么隐藏机关,那迎接他们的洞口突然从地下升起了一片巨大厚实的山墙,不仅将他们的退路封锁了,也将外头赶来想要支援他们的朋友拦在了外头。
听着身后“轰隆隆”的声响,林念和萧歌没有回头,而是坚定地朝着火光之处走去。
行乐正坐在火光中心等着他们。
他盘腿坐着,从姿势看来倒同念经的和尚有些相似。实际他似乎也正做着差不多的事,可那面前摆着的不是供奉的佛像,而是一个巨大的、目测就是要同山差不多高的……一座雕像。
这雕像的样子还十分好认,就是一朵宝相花的雕像。
行乐口中念念有词,只是具体念了什么是没打算叫第二个人听清的。在短暂自言自语了两句之后,他突然换做到双膝跪地的姿势磕了三个头,紧接着完成之后又恢复到了盘腿的姿势,他双眼睁开,看上去像是准备好暂时休战、好好交谈的样子了。
“你们把剑带进来了吧?”行乐没等他们回答又继续说道,“现在,把红尘剑和弥望剑都给我插在地上,用双剑作香,好好拜一下这朵宝相花的雕像。”
两人自然不会照做。林念就道:“在拜之前我得先问清几个问题。”
行乐一点头,竟是答应了:“你问。”
“那松树底下的藤条球是不是宝相花?”
“你倒是挺会猜的。”
“不才,随便猜中罢了。”林念又道,“不过有了线索,再根据线索推出这些也不难。其实我还知道更多的,我听说,世界上是有双生宝相花存在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