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,竟是澄王妃?
陆遥歌抬眼,看了眼铺外停着的轿子。
那轿子非常普通,并没有澄王府的标牌。除了轿夫外,轿旁也没有丫鬟侍奉左右,显然对方很低调。
“我们王妃,比王爷还要亲和许多呢,”李梦楠似是看穿陆遥歌的顾虑,笑着安慰道,“遥歌,你无需担心,我们是顺路过来的,王妃很喜欢你店里的香囊!”
“当真?”陆遥歌面露惊讶,“我这刺绣香囊,才刚摆上货架不久,王妃是怎知道的?”
澄王妃手里正捧着小兔香囊端详,似是注意到陆遥歌投来的目光,她放下香囊,朝陆遥歌亲和一笑,开始比划手语。
陆遥歌一愣,她没学过手语,连忙侧过头,求救似地看李梦楠。
“王妃说,她是看府上一个丫鬟,买了咱们店里的香囊,觉得很是精巧可爱,又听那丫头说店里共有十二个款式,她听着又惊喜又好奇的,便想着过来瞧上一瞧。”
“好姐姐,既是王妃喜欢,您该早些告诉我的,”陆遥歌连忙向澄王妃施礼,“哪里还用得着你们亲自来店里,我自是要亲自送去王爷府上,给王妃端详才是。”
王妃见她行礼,连忙上前搀扶,又朝她比划着手语。
“王妃说,她是顺道路过的,妹妹你无需多礼。”李梦楠边朝陆遥歌微笑,边翻译着王妃的手语。
王妃的手依然搭在陆遥歌的胳膊上,能感觉到她指尖上的冰凉,陆遥歌反应过来,连忙去关布铺的门。
李梦楠一愣:“怎么,你不接别的客人了?”
“今日有贵人来访,不接其他客人了,”陆遥歌关好门,又微笑着请王妃进柜台前坐,“再说已是深秋了,总开门进风,把金枝玉体的王妃冻到就不好了。”
因王妃听不见话,李梦楠便在对方身旁比划着。
王妃知道陆遥歌怕她冷,连忙摇头,让李梦楠给她翻译,“王妃说了,她不冷,别耽误你赚钱才是。”
“没事,不耽误,今日客人也不多,”陆遥歌麻利拿起水壶,笑着同二人说,“阿姊,你快同王妃上座,我烧点热水,给你们泡壶热茶喝。”
“哎呀,你快别忙乎了,我前些日子帮王妃准备重阳家宴,都没怎么过来见你,瞧着你怎么比之前还要瘦上许多?”李梦楠扶王妃到椅子上坐好后,本分地站在一旁,望着陆遥歌忙碌的背影,关心地问,“你伙计哪去了?怎就见你一人在店里忙?”
“老三的小儿子闹疟疾,他带着去看郎中了,”陆遥歌搬来凳子,在货架上找到最好的茶叶,心满意足地将茶泡好后,才端到柜台前,“王妃请用茶。”说罢,又端起另一杯,放到李梦楠的面前。
“那是该寻个好郎中看看,这病可拖延不得!”李梦楠惊叹,又有些心疼陆遥歌,“就是辛苦你了,一个人操持铺子,定是一番手忙脚乱。”
“我还好啦,”陆遥歌弯了弯眉眼,唠家常似的说,“对面新来了个掌柜,正打价格战呢,把布价拉下来三成,招揽走好些主顾,我倒也乐得清闲了。”
“你别说,我刚刚刚来时也发现了,对面可是改名叫菁菁布庄了?换了个女掌柜?”李梦楠惊呼,还不忘在一旁给澄王妃翻译手语,关心问到,“她都把价格降得这么低了,你竟还不急?”
“急也无用,她家境好,底气足,若执意与她拼价,是斗不过的,还不如另辟蹊径,”陆遥歌又不知从哪里找来蜜饯,端到澄王妃面前,朝她笑了笑。
澄王妃大概觉得陆遥歌面善,竟亲切地拉住陆遥歌的手,想让她在自己身旁坐下。陆遥歌却不敢这般无礼,哪怕对方听不见也说不了,但那毕竟是澄王的正妻,该有的礼仪和尊重,是一定要给对方的。
“王妃她喜欢你,你就在她身旁坐着好了。”李梦楠却在一旁劝道。
“这哪行,我就一小小掌柜,怎能跟王妃平起平坐?”陆遥歌低头,看向澄王妃搭在自己手背上的手,同李梦楠征询道,“阿姊,你快告诉王妃,我在一旁站着就好。”
“哎呀,几日不见,你怎还扭捏起来了,”李梦楠却走到陆遥歌面前,双手附在她肩膀,把陆遥歌按在了座位上,“我们王妃最是亲切平和,遥歌你无需太多礼节,你就在座位上坐着,咱们好好唠唠家常。”
“和王妃唠家常?”
陆遥歌蹙眉,望了李梦楠一眼,又连忙扭头,看向澄王妃,后者朝她点点头,脸上是亲切和蔼的微笑,当真就像邻家阿姊一般。
“我们王妃,也是平民出身,”李梦楠在一旁解释,“平时因为有王爷在,行住坐卧都要端着几分,但她最看不惯那些繁琐礼节,今日王爷不在,你也无需多礼,王妃让你坐着,你便坐着才是。这样讲话,彼此也都自在些。”
原来澄王妃是平民出身,陆遥歌心里微微惊讶,朝王妃微笑着点头,本分地坐到了对方身旁,“王妃今日来访,可是来看刺绣香囊的?不知您想选哪个生肖?”
“她说她都喜欢,尤其是那个小兔子的。”李梦楠在一旁笑着回。
陆遥歌了然,继续问道:“莫非王妃属兔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