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!”众人举拳高呼。
“不是的!宋家是被冤枉的!”宋禾在底下大喊着,却没有人理会,她伸手想去拉旁边的人陈诉,却发现自己的手穿过了那人,她惊愕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又试着去碰旁人皆是如此。
此时上方的红衣官人又高举手亮出了斩首令牌“午时已到!行刑!”
红漆涂满的斩首令牌从上方丢下,刺人的日光照在上方似如鲜血铺满映照在宋禾的眼里。
刽子手高举大刀砍下,宋禾惊慌的冲去高台:“不要!”
“不要!”
宋禾惊呼从梦中惊醒粗喘着气。
“姜禾。”一旁的陆母忙坐在床边照看她。
声音传入,宋禾才渐渐回神看清眼前的一切,望向陆母关心的面庞又渐渐移向了一侧,看着周围熟悉的一切分不清现实和梦境。
“可是梦魇了?”陆母关心问道。
宋禾点点头神情恍惚,刚刚的一切实在太真了,真的让她心惊。
“无碍,你是惊怒过度导致的昏迷,醒来就没事了。”抚了抚她的后背让她缓和情绪。
“抱歉,我又给你们添麻烦了。”宋禾回神有些不好意思。
陆母摆摆手要她不必在意“清浅已经把上午发生的事都告诉我们了,你……可有事瞒着我们?”犹豫片刻还是问出了口。
宋禾顿时抬头看向她又低下了头不知该说些什么。
“若你不想说便不说吧,我不为难你,只是希望你说出来能舒心些。”陆母了然用手拍拍她的肩轻声安慰。
宋禾有些感然只看着陆母“不是我不想说,而是……情况特殊,知道太多我怕连累你们带来危险。”
“相逢一场便是缘分,又怎能说连累二字。”陆母宽解道不是很赞同,“恕我冒昧,我觉得你可以告诉我一些,你与清浅年龄相仿,在我看来还是个孩子,但你太懂事了什么事都憋在心里,听清浅说你在摊子听见别人说起宋家的事就情绪异常了,可是与那宋家相识?”
宋禾眼眶涌起泪意低下头去掩饰,陆母的耐心劝慰如同母亲一般很是安心,泪水终究还是流下,“陆大夫。”
陆母伸手擦去了她的泪痕,打心里心疼这个孩子,想来也不比清浅大多少却是如今孤身一人在外,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。
“不瞒您,我与宋家不仅相识且又无比熟悉,因为我……便是那被朝廷抄了家的宋家嫡女宋禾。”宋禾闭上眼决定坦白一切,也清晰的觉得自己是时候该离开这里了。
陆母眼底闪过一丝惊讶,未曾想宋禾竟是那宋家的嫡女,“你是那宋禾?”
“是的。”宋禾苦笑侧低过头有些逃避,害怕陆母会如传闻一般想她是个奸恶之人而嫌恶。
谁知陆母得到肯定后却是轻轻点了点头接受了这一切,“原是这样……”
怪不得她听见宋家的消息会满怀心事甚至晕倒,“你别想太多了,事已成定局活着的人总要过下去。”
她试图阻挡又涌上的泪意,可长长的睫毛还是濡湿了泛起光亮,“我自来循规蹈矩未曾做过恶事,却没想……还是成了害我母亲死亡家人受难的元凶,实在难以心安。”
“唉,那我问你,那些人所说的是真相吗?”陆母这一问直击了她的心口,她睁开了眼微动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。
“若你真做了那些事,的确是行事不端自当人人厌恶,老天既然留你一命,便是给你的教训,你自当改过自新重新做人。可你若是没有做那些事,你更不应该如此自暴自弃承受这无端的痛苦,你要做的是拨正这一切,让世人知道这不是真的。”陆母苦心孤诣的提醒她。
拨正这一切,让世人知道这不是真的……
是的,这不是自己一直在想的吗?母亲自小教导女子应当要经受得起打击与困难才可顶天立地,而畏缩不前实不是大女子的作态,自己一向自认坚强却没想到还是不堪一击,直到现在被陆母提醒才恍然大悟。
宋禾随即有些惭愧正了神色很是认真:“我知道了。”
“孩子你就是想太多了,给自己的束缚也多了。”这么多日相处下来,陆母觉得宋禾这个人本性良善沉稳,实在不像外面说的那般奸恶。
“多谢,是我太执拗了才会被自己魇住,无论如何我还是想告诉陆大夫。”宋禾眼里很是陈恳,“我没有做过那些辱国的事,更不会做那叛国的小人。”
“好,我信你。”二人没有多说却都交了真心实意的话且毫无怀疑。
“你准备如何打算?”陆母关心的问。
“我是时候该离开这里了陆大夫,再这样一直住着也怕连累了你们。”宋禾说了心里话。
陆母摇了摇头,“我陆某行得端做的正,不怕他们。与人相处要看心,这才是最重要的,听我的,在这安心住着把伤都养好全了再打算。”
“可……”宋禾被陆母的善良感动,她们给予了自己一个可以依靠的港湾,不至于漂泊在外孤苦伶仃,更是因为这样她更不能连累他们一家。
“听我的,否则我就生气了。”陆母很是严肃,不容她拒绝。
宋禾无奈只好默默点头应下,心里却在打算一个合适的理由离开。
“这才是好孩子,快歇下吧,多睡会儿会好的。”陆母欣慰地安抚着她,让她躺下好好休息。
宋禾这才躺下又闭上了眼休息。
陆母见她熟睡后替她将被子盖好,也转身准备走出,可一开门就对上了一双亮亮的眼睛。
“清浅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