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花……开的挺艳啊。”
眼底的讶异一闪而过,于簪缨摇扇的手不停,丝毫没有被撞破后的尴尬。
“你也喜欢啊?”她忽的话锋一转,笑道:
“就是可惜了,离得远,画质不太好。”
于簪缨唇角带着丝笑意,日影融融,衬的她本就昳丽的五官越发明艳。
她说着,眼神又要往武僧的胸肌上瞟,穆厌时长腿一跨挡在了她身前,恰好遮住视线。
“那你看我。”
顿了顿,又补充道:“我也有,高清的。”
他离得很近,头微低,脸上带着丝淡淡的笑意,目光定定的看着面前的女生。
于簪缨被这张放大版的帅脸晃了一下神,莫名想到江天霖那句“鸭王”,她后退一步,拉开两人距离,问了句:
“那你会跳蹦擦擦吗?”
蹦擦擦?穆厌时没听过。
脸上的迷茫一闪而过,但还是被于簪缨捕捉到了。她笑,语气里带着狡黠,“现在的模子哥都会蹦擦擦,你不会还想勾引我?”
她眼波流转,眼角眉梢的笑意在她明艳动人的脸上渐渐晕染开来。
肩膀微微抖动,像是忍着笑,笑声闷在喉咙里,震的胸膛都颤了下。
穆厌时低笑道:“那你看他们都看的快灵魂出窍了,我不得刷在存在感吗?”
他扬了扬手里的清香,“同桌,咱们今天是来请愿的。”
就在两人说话间,塔下的武僧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场了,于簪缨也就没打算多留,
“那先去财神殿吧,我要许一个什么都不干,躺着就能数钱的愿望。”
主要是离得近,她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。
穆厌时沉默片刻,突然笑出了声,“同桌,这包香才五块钱,你做五千万的梦合适吗?”
“财神爷听到了都得起身走人。”
于簪缨:“…………”
,
几分钟后,两人站在满是人头的殿门前傻眼了。
“财神爷这会儿好像有点儿忙,还要办理跨国业务。”穆厌时眼尖地瞥见了队里的少数的外国人。
于簪缨看着院里拐了八个弯儿的长队,顿时感觉心如止水,并不打算加入。
不过两人走之前花二十买了张刮刮乐,意外的中了一百块,倒也不算白来。
“下一站去哪?”于簪缨看着指示牌问。
穆厌时微微侧头,看着女生的眼底是化不开的深意。
“药师殿。”他想也没想道。
……
烈日西斜,巍峨的殿宇在落日的橘辉中岿然不动,充满禅意。
寺里的香客已经走的差不多了。
于簪缨和穆厌时一左一右,并肩而行。
一个穿着螺青色旗袍,裙叉开至膝处,杨柳细腰,却不失端庄。
再加上螺青色这似雨后青苔,又似日暮远山的大自然颜色,让人莫名感到柔和、平静。
她就像是从山水画里走出来的人。
另一个身着民国时期的军阀装,五官俊朗,眉眼见透着淡淡的厌世感,眸光时不时落在旁边的少女身上。
取香三支,借寺院的长明灯点燃香火。
左手在前,右手在后,拇指一左一右。
听梵音,闻香火。檀香四溢,香烟袭袭。
两人齐齐拜香时,某一刹那,宿命感油然而生,恍若隔世,让人分不清时代。
出了药师殿,入眼的就是系满了铜铃与红绸的结缘树。
红绸系愿,铜铃随风。
风起声动,所念所得。
穆厌时也挂了条红绸上去,挂之前还特意避开了于簪缨。
……
天色渐渐沉了下来,山顶的温度也随之下降。周遭不时响起鸟鸣和虫呓,远处倏地传来声悠扬的钟鸣,余韵久久不散,回荡在山谷之间。
于簪缨一行人并没有下山,准备在离华音寺不远的一家有名的茶舍里住下,方便第二天看日出。
“晚上会有些冷,你先披着。”穆厌时不由分说地把自己的披风盖在了女生身上。
在五个女生当中,于簪缨穿的是最薄的。
山里的温度越来越低,她也就没再推辞,“谢谢。”
对此,其余几人眼观鼻鼻观心,装作没看到。
从华音寺到茶舍需要步行十分钟左右,几人刚出寺门,就有一位小师父追了出来,
“几位施主,这里蚊虫多,主持让我带几个驱虫的香包给你们。”他把东西一一递给几人,看了看天色,又温声嘱咐道:
“山上气候多变,夜里恐怕会下雨,施主记得关好门窗。”
于簪缨等人由衷道谢。
暮色渐笼,一行人相伴走在山间小道。
空气中的水汽凝结成微小的水滴,悬浮在空中,渐渐起了雾。
与此同时,华音寺内灯火通明。
佛堂内隐约传来整齐的诵经声,屋外一阵风吹过,晃动了结缘树的枝干,清脆悦耳的铃声此起彼伏,伴随着舞动的红绸。
只见那古树最高处,一枚铜铃独挂在枝头,晃的最是欢快,铃底下系着的红绸也飘荡的厉害。
“这么多年来,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能把愿绸丢这么高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