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个,刚刚的状况确实挺危险的哈......”
上车后,顾清栀实在是有些好奇的事,便先挑起了话题。
反常的是,一向不解人意的南无境不理她也就罢了,但旁边那个说起话来滔滔不绝的丁卯,此刻竟也沉默了起来。
顾清栀转了转眼珠子,小心试探道:“南大人,想不到你竟如此深藏不露啊......”
南无境撇了他一眼,并没有说话。
顾清栀不死心,接着打探道:“你的那把剑,看上去不像是普通的铁剑。”
“我猜......它应该是件灵器吧?”
在皇城时,她听她爹爹说过,即使没有修行根基,也可以借助灵器来修行。
那玄青铁剑既然能挡住魔族之人的攻击,那必定是灵器无疑了。
然而,还没等她接着往下问,丁卯忙不迭的撞了撞她的胳膊,但显然,撞的似乎是有些迟了。
南无境听到这话时,眼神瞬间便冷了下来,他转头盯着顾清栀道:“知知姑娘,有句话不知你可否听过?”
顾清栀不解:“什么?”
南无境意味深长道:“影子太长......是容易绊倒自己的。”
嗯?
顾清栀心中一惊:什么意思?该不会是嫌她知道的太多,要杀她灭口吧?
这男人,未免也太小气了些!
想到这儿,顾清栀不由得往后靠了靠身子。
丁卯见状,赶忙出来打圆场道:“南哥,别这样。”
“刚刚遇到那两个魔族之人时,是知知姑娘挡在了我前面,说起来,她算是救了我的命,你别说些有的没的吓唬他。”
丁卯其实也有些慌了,今日顾清栀撞破了他南哥的秘密,虽说是无意,但按照他南哥杀伐果断的性格,说不准真会让这个小姑娘永远“闭嘴。”
“那个......”
顾清栀惯会察言观色,意思到气氛似乎有些不对,她赶忙举手表态:“传闻南大人自幼体弱多病,走起路来都弱不禁风的,今日一见果真如此......”
“您放心,待他日到了落脚之处,我定为大人寻些上好的补药送到您府上,让您好好调理一番!”
此话一出,丁卯瞪大眼睛看着顾清栀,仿佛是在怀疑——
她是不是疯了!
明明是该说些好话,哄着他南哥的时候,可这丫头怎么偏偏不按套路出牌啊!
而南无境似乎习惯了顾清栀的套路,他勾了勾嘴角,顺着她的话道:“怎么?知知姑娘这次不送玉佩,改送药材了?”
顾清栀凑上前,笑嘻嘻道:“药材好,药材是补身体的,南大人身子如此赢弱,确实该补补。”
南无境冷哼一声,他别过头,语气淡淡道:“花言巧语。”
“嘻嘻......”
顾清栀皮笑肉不笑,她心想:他这是不生气了吧?
瞧见眼前这一幕,丁卯心中的大石头算是落地了——看样子,他南哥并没打算灭这小姑娘的口!
事实上,在赶回来跟他们会合之时,南无境远远便察觉到了魔族之人的气息,在顾清栀还没出手之时,他便已经赶了回来。
但他一向不相信巧合,这个小姑娘几次三番出现在他面前,甚至还在他去赴任的路上拦了他的马车,实在是蹊跷。
为了探清她的底细,他没有先出手,却不曾想,这小姑娘还算是个讲义气的,自己打不过却还想着护着丁卯......
也正因此,刚刚的事,她才选择连她一起救下。
不过,刚刚她看出了他的玄青铁剑是灵器之身,这一点倒是令他有些刮目相看......
想着想着,忽然有什么东西在他脸上擦来擦去,转头一看,是顾清栀拿着帕子在给他擦脸。
他条件反射般握住了她的手腕。
顾清栀眨了眨眼睛,转头用另一只手递过去一面铜镜:“你脸上有血,我帮你擦擦。”
南无境顺着她的视线,看了看铜镜中的自己。
确实,他的脸上沾着几滴血珠,想来是在刚刚解决那两个魔族之人时溅上去的。
面对顾清栀的“热情”,他有些不自在,他伸手接过顾清栀的手帕,漫不经心道:“松手,我自己来。”
丁卯啧啧两声:“知知姑娘,人人都说老虎的屁股摸不得,我看你是一点儿都不怕啊!”
顾清栀得意的晃了晃脑袋:“本姑娘那是明知山有虎,偏向虎山行!”
几人一路前行,次日晌午,终于赶到了榕城脚下。
“吁!”车夫轻喝一声,马车缓缓停下。
车夫转头道:“大人,前面就是榕城了,小的还要回去复命,您看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