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这一连串问号,砸得你更加迷茫。你一直以为他跟你的态度是差不多的,或者像他这样的人哪一天突然去追求自由和真爱你也并不奇怪。
显然你们两个是完全不同的人,既没有什么身为异性的吸引,也没有灵魂的共鸣,至少你是这么认为。好在你对爱情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并没有什么过多的追求,从熟悉的圈子里找一个人品不错又不令人讨厌的人,相敬如宾地度过一生你也能够接受。
“不,我不是说我以后不想嫁给你,只是我没想到你是认真的……什么时候就变成这样了?难道你什么时候跟我表过白不成?”
“我以为我表达得足够明显了,我给你写的歌,写的诗,你都有认真读过吗,卡尔玛?”他焦躁地在走廊上来回踱步,最后一句甚至带上了点质问的语气,这在好脾气的他身上是极少出现的。
“我……”
你实在不好意思说,你以为他送你那些东西纯粹是邀请你欣赏下他的作品,你的文学艺术素养实在一般,乱世之中保全自己已然不易,哪还有心思风花雪月,自然也领悟不了什么,每次也都只是敷衍地回一句“写得真好”。
你长长地叹了口气,这么说来还是你耽误别人了,经过这唯一的一次深入交流,你更加地觉得:你们是真的不合适。
“莱尔,”你下定决心,认真地看向他碧绿的眸子,“抱歉,我知道你要的不过是最平常的感情和生活,这并不过分,但偏偏这些我都给不了你,我是德金·索多·扎比的女儿,你只看到我父兄对我的宠爱,不知道生在这样的家庭里,我走错一步,甚至我的父兄走错一步,我都会万劫不复。我也有自己不能逃避的责任。”
“不,卡尔玛,我了解你,你不是那样追求权力欲望的女人!你的内心跟我是一样的……”
你从发间取下那多白色的花,盯着它娇嫩纯洁的花瓣。
“你不了解我,莱尔,我从来不是什么安于宅室的淑女,我能徒手放倒两个男人,拿枪射击的时候也不会眨眼,但我欣赏不来你那些柔美委婉的爱情诗,也唱不了五线谱,我不喜欢白色的花,”你抬起头,把那朵花递向他了回去:
“我喜欢红色。”
对面的莱尔瞳孔微微收缩,猛地向后退了两步,没有接过。
你无所谓地笑了一下,把花重新扔进花园里:“我们该早些这样坦诚地沟通,你放心,婚约的事我会找父亲处理的。”
“不……”他不敢置信反驳着,“难道就因为我喜欢你,你就要退婚?不,卡尔玛!这没有道理!”
“冷静下来,想一想,莱尔,我们并不合适,我们定下婚约时才14岁,你也没有和其他女孩好好相处过……”
他一把上前拉住你的胳膊,力道有些大,“难道我们就有时间好好相处吗,这三年你又何尝与我敞开过心扉?就这么武断地判断我们不合适?”
你有些无奈,但他这话说的确实也在理,如今演变成这样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。
“我实在想不出你执着于我的理由,好吧,如果你还不想退婚,那就再好好地考虑一下,想好了再跟我说。但我必须诚实地告诉你,我愿意与你维持婚约,是欣赏你的人品与性情,不排斥与你共度一生,但喜欢、爱,却谈不上,如果你追求爱情,那我愿意放手成全,但却给不了你想要的反馈。”你退了一步,说道。
莱尔听后沉默了很久,最后神情复杂地看着你,“真是的,明明还是个小姑娘,却对未来一点憧憬都没有,现实得可怕……我就这么没有魅力吗?真让人受伤。”
你刚想再解释点什么,却被他制止:“好了,我还是推你回去吧,我刚刚失恋,求你今天对我仁慈一点。”
“…………”
餐桌上莱尔一直郁郁寡欢,临走时连贴面礼都没来得及行,这下连德金都看出来了,在二人走后悄悄凑近来问你。
“吵架了?”
“……倒也不算。”
“你如果不喜欢莱尔的话,其他人也不是不行,不过门第说得过去的其他同龄人多少有些纨绔子弟的做派,莱尔这孩子还是不错的,至少不会委屈了你。”
德金居然在认真地跟你分析要不要把原来的未婚夫换掉?你才17岁,按法律来说还不能算得上一个成年人。
今天这事实在让你有些心累,对恋爱一窍不通的你暂时也思考不出个所以然来,于是说道:
“……暂时先这样吧,父亲,您也没有这么着急要把我嫁出去吧?”
“当然不,卡尔玛,我倒是希望你一直在我身边,反正不论你将来跟谁结婚,都是对方入赘,也没什么差别。”
“……”
好的,这个发言很扎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