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好意思打扰到二位,我是刚来这家咖啡厅,猜二位应该是常来的VIP客户,所以打算请教二位,这家店有何不同凡响的地方,能让二位流连忘返,以至店家专程为二位留座?”钱健君开门见山地说出疑惑。
“留座?”二人异口同声,然后对视交换眼神的反应,让钱健君明白了他们并不知情。
接着女孩儿才解释道:“我们只是第一次来这家咖啡厅就坐在这里。当时印象特别深刻、感觉特别好,就之后每天来这儿或长或短地坐会儿,每次见这里没人就依旧坐在这里以至成为习惯。没有什么VIP的。”或是因为感激亦或是因为和陌生人讲话,她白皙的瓜子脸上印出了红晕,衬地五官更为精巧可爱。
“哦,哦,原来如此,店家实在是太善解人意了!”钱健君由衷称赞。
俩人又默契地对视点头表示赞同,然后男生开口说道:“喜欢来这里,是因为这里很安静,安静到只有彼此,连时间都不会打扰到我们。而且恋爱中的我们,也只需要彼此就足够了!”
“哈哈哈,虽然过了那个年纪,但是我感同身受啊!记得有首诗里写过‘这双眼睛,只需要另一双眼睛的温暖’,应该就是对你们现在最贴切的描写了,哈哈哈……”
恋人的情话和钱健君的直白,羞得女孩儿扶额浅笑,然后转换了话题,“先生您也懂现代诗?”
“懂谈不上,只能算是读过几首,略知皮毛,但确实很喜欢。像徐志摩、顾城、海子的那些诗歌,遣词造句都很平实,并不浮夸,也没有佶屈聱牙的辞藻,但却直指人心,让人不得不喜欢啊!”
钱健君谦虚地说出了自己对新诗的看法,迅速得到了女孩儿的认同,回应道:“所以有人说诗人是刻画灵魂的画家!确实有很多感受,都只有诗人才能准确描述,只有诗人才能真正做到‘我以我手写我心’。”
“‘我以我手写我心’,很精准的说法!”钱健君对女孩的话很是认同,但接着也表达了自己的担忧,“只可惜现在写诗的人比看诗的人都多。良莠不齐不说,还大有劣币驱良币的势头。”
对于钱健君的担忧,女孩儿却有不同的看法,“这也未尝不是好事,我们不能要求每一个人都能写出千古佳句,但是如果更多的人能保持一颗‘诗心’,世界将会更美好。”
钱健君认真聆听了对方的见解,又思考了片刻才慢慢说道:“你这个说法很有趣,就像你们二人本身带着一颗‘诗心’感染着对方,也感染着别人,比如我。”
“您过奖了,”得到认同,女孩儿微微一笑,又羞怯怯地补充道:“但很多时候确实是无声胜有声,就像诗里所说‘最好的语言是相视无语,最好的表达是泪眼凄迷’。”
虽然早已下定决心,虽然去了不知道多少次洗手间,还洗了一把冷水脸,但柯一可还是没鼓足勇气迈开腿。“还没去呢?”周盈闪着大眼睛,轻声问道。
“咳咳……这不怕惹得月姐不开心嘛!”
“有些事情如果实在眼下想不清楚,不妨想想如果没做,将来会不会后悔。”周盈循循善诱的开导着。
听完这句话,柯一可略作思考,只说了句:“谢了盈儿,回头请你!”就转身把萧萧易水和周盈都置于了身后。
“等一下,带上月姐的信。”周盈的声音又从身后响起……
薛霁月倚在沙发上用左手托着脸看向窗外,听见有轻微注水的声音,就礼貌地说了声“谢谢”,然后转过头来,却见柯一可正欠着身子端正地坐在对面。
薛霁月挑了下眉头给出一个示意。
“咳咳……”清咳两声后,柯一可连忙递过来一封和往常包装完全一样的信,“月姐,还是你的信!”。
“哦,放桌上吧,谢谢!”
柯一可趁着话音刚落,就紧接着开口:“没休息好?”
“算是吧!”
“这回可不是因为我的‘约会’啦!嘿嘿……”柯一可强自干笑着,见薛霁月毫不掩饰敷衍地跟着“呵呵”两声,立即一本正经地补充道:“但不管怎么说,我那天那么晚请你品尝咖啡总归是考虑不周,为表歉意,我特地学了个魔术希望能带给你些许欢笑!”
“谢谢!”
“咳咳……”得到允许的柯一可又清咳了两声,平复了一下情绪,才开始他的表演。
他细长的手指娴熟地舞动着蝴蝶般翩翩的黑丝绒布,配合着嘴里节奏感极强的念词,很是引人入胜。以致最后那只“无中生有”的玫瑰被擎在面前时,薛霁月是真正的吃了一“惊”,而且连带着被“喜”“忧”等等各种情绪噎得一时不知如何是好。直到逃离的柯一可留下的一句“花可以打开,心也可以打开”飘然而至时,薛霁月才回过神来,再次靠进沙发里。瞟了一眼留在桌上含苞待放的玫瑰,她犹豫着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