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耳的话音有些轻柔,甚至还有几分哄人之意,百里芃得知谢咎是真的在为她验伤,她这才放下心来,也不再反抗。
随着衣物被褪到肩膀下,露在空气里的肌肤顿时一片冰凉。忽然间,一只宽厚温暖的手掌覆盖微凉的雪肌上。
温热的指间紧扣在她的肩头,谢咎蹙着眉,小心翼翼地将粘在伤口处染血的衣物一点点撕开,尽管他动作再轻微,随着伤口被牵拉,她痛得惊呼出声。
待伤口清理完毕和上药已是半柱香之后,山洞里的干柴枯枝并不多,没有添加新柴,燃烧的火堆也越来越小。
“除了后背,可还有哪受伤吗?”谢咎话音落下好一会,都不见百里芃回应,他侧头一看,才发现面前之人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。
他抬起头轻抚在她的额头试探了一下,才发现她的额头微微发烫。
谢咎将山洞内环顾一周后,目光落在身后一光滑的岩壁,他随即将她横抱而起,退至岩壁边沿,而她也比预想的要来得轻。
借着微弱的火光,他盯着微微泛白的睡颜看了好一会,就当他准备起身挪到一旁时,睡梦中之人开始呓语出声,并浑身开发发抖。
“冷……好冷。”
谢咎才站起身,又坐回在百里芃身侧,盯着她喃喃自语:“事先说明,木柴已经燃烧殆尽,你又一直喊冷,我此举并没有他意,你可别误会!”这个声音也仿佛是在说服自己。
他背靠岩壁席地而坐,随即将浑身发抖之人楼进了怀里,又拿起刚才褪下的外袍盖在了她的身上。
仿佛置身寒潭的百里芃,在睡梦中的她被一片温暖包围,身上的寒冷稍作缓解,而结实的胸膛内,心跳如雷。
耳朵贴在结实的胸膛上,听着如鼓点一样的心跳声,这一晚她睡得很安稳。
可对谢咎来说,这一晚格外难熬,他追击驰痕一路来到了赤鹰山,再加上昨天在迷障里绕了一天,纵然此刻十分疲惫,但百里芃趴在他的怀里,压得他呼吸都有些不顺畅,一颗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。
他微微低头,打算调整一下百里芃的睡姿,揭开外袍后,透过树影间隙折射下来的月光,他隐约看见她面前的一片雪肌,顷刻间,他的喉结下意识地来回滚动了一下。
定是她刚才困极,连衣服都没有整理好,他连忙转移视线想要把衣带系紧,却弄巧成拙,紧张之余竟把衣带扯开了,对襟的上衣瞬间散开。
怀中之人眉头轻拧,脑袋在他略微敞开的衣襟处轻蹭了两下,又抬起手搂住了他的脖子,她的上半身紧贴在他的胸膛之上温热的气息吹拂在他的颈间,顷刻间他只觉得呼吸猛然一滞,心里就像有猫在抓一样,饶得他心痒难耐。
他仰头看向别处,不知道过了多久,待怀中之人再次更换了睡姿,他连忙低下头,慌忙把她的衣服整理好,并系上了衣带,月色下沉后,洞内已经全部暗下,终于他也有了睡意。
百里芃再次睁开眼时,天色已经大亮。她环顾一周后,发现自己还是在山洞里,刚想起身,发现自己此刻被谢咎双手揽住圈在了怀里。
耳朵贴他在的胸膛,能感受到他均匀的呼吸和胸腔里扑通跳动的声音,再抬头一看,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精美的睡颜,看着轮廓分明的下颚线,下意识有种想要伸手触摸一下的冲动。
但很快,她又恢复了理智,她小心翼翼挪开了搭在身上的两手大手,随即缓缓起身,作为歪着脑袋睡了一晚,不仅脖颈酸痛僵硬,腿脚也有些发麻。
她刚站起身,右边脚裸处还隐隐作痛,她回头看了一眼蹙着眉,还未苏醒的谢咎,拖着沉重的腿脚,在洞内四下打量。
没过一会,谢咎也醒了过来,他缓缓睁开眼,睡眼朦胧低头一看,身旁已经没有了百里芃的身影,他的睡意瞬间清醒,他立即坐直了身体,环顾一周。
忽然间,传来一声轰隆的声响。
谢咎立即警惕,循着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,只见百里芃正站在一处石壁面前,她的手似乎触动了机关,严丝无缝的石壁随着轰隆声缓缓打开。
“小心!”谢咎望向石门方向,忽然惊呼出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