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也不少去花船,那儿的男人浓妆艳抹,被调教的,腌入味儿了,身上的风尘味儿跟个女人差不多了,那个玩意怕是都不知道怎么用了,掉胃口,呆的久了,实在是腻味儿,这样的身材和不屈的眼神,才是教人销魂的。
谢霁寒使出袖中的暗器,发现了顾昀砚正在往他这儿挪动,暗器嗖嗖地飞了出去,顾昀砚才察觉他是多余担心,松了一口气,散落的精神刚想集中,几乎同时,风刮过他的耳朵,听见一个熟悉紧张的声音,连带着飞快的动作冲闯了过来。
“小心。”
顾昀砚见飞来的剑,精准地插入谢霁寒的胸口位置,他觉得双目眩晕,心脏处传来的疼痛,几乎要撕裂他。
“如钧。”
“如钧!”
“我……你真是……”
谢霁寒听不清楚,双眼像是被什么牢牢地粘住,实在是掀不开眼皮,艰难地翻到耳边的话,他这个方面本来是天赋异禀,可临近刻昏迷当头,粗略漏进来的,也不大能组合到一块,什么爱,恨,真真假假,他不想深想了。
谢霁寒昏迷了,陷入深度的睡眠中去,后面的事情一概不知,连躺在何处,被谁抱着也丝毫不知道。
谢霁寒做了一个梦。
他瞧见了他父亲,朝着身旁的男子展颜,两人的双目和眉间都是化不开的柔情。
不可否认,他是愿意的。
这些年来,谢霁寒基本是不敢入睡。
他没有去过真正的战场,江湖上混了一年多,小打小斗算不了什么,可这十年来,凡是上了床,躺在床上,那脑中总是做着那挥之不去的噩梦。
血流成河。
遍地尸体。
谢霁寒十年来总是使劲儿地去揣测先帝和他父亲两人的关系,很复杂,若是单说兄弟友清,实在是单薄了,亲兄弟,血缘之间尚且有时不时的猜忌。
可他的记忆里先帝甚是宠信,经常露出那样的笑容,对着他,总比其他要宽容柔情,他这些年总是恶狠狠地想,若是没有这些个多余的恩宠,他的父亲会不会就不会被朝中那群人视作是眼中钉,恨不得除之而后快。
他父亲会不会就不会死。
这些个东西,早搅和在一块儿去了,整日同个魔咒一样在耳边反复低喃,哪里能分的清楚?剪不断,理还乱,人心中的怀疑本就是一颗种子,深埋在心底,纵然是真相大白,十年来,种子早成了大树,撼动它,那简直是难上加难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