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书习惯在左边的房间休息,因为那间房间的窗户正对着学校的运动场。她偶尔能从窗边看到运动场上几个人影。
从这么远又高的楼层望下去,运动场上走动的人儿就会变成非常小一粒,让秦书想起一个词——沧海一粟。
秦书进入房间后,照例将房门悬挂着的牌子翻转到“请勿打扰”那一面,才将房门关上。
躺在柔软的床上,秦书感觉身心都舒展开来了。
毫不夸张的说,这所学校里,仅有这里才能让她安心,其余的地方对她来说,都是危险的。因为她自己也说不准什么时候、什么地方会冒出一个看自己不顺眼的人来,要和自己“玩游戏”。
秦书曾经被锁在教学楼的洗手间,整整一个下午都没有人放她出来。在她因为不能出去着急不已时,被关起她的人当成了赌注。
锁她的人和另外几个人赌她多少分钟之后才能从隔间里出来。
那天的赌注并没有出结果,因为除了那几个下注的和关她的人以外,没有人发现她不在教室。
也许有人发现了的,但他们并不关心秦书为什么不在。
秦书最后是在所有人都放学回家后,才被前来清理垃圾的阿姨放出来的。
不愿再回想糟糕的记忆,秦书将大脑放空,静静地就睡了过去。
与此同时,楼下的何秉锌也回到房间里了。他躺在床上闭上了眼,让看书看得酸涩的眼睛休息片刻。
没多久,他又睁开了眼睛,看了眼手腕上已经刮花了好几道明显划痕的手表,再次闭上双眼。
何秉承双手叠加在脑后枕着,回想这两天的种种。这两天那些傻逼没对自己动手,何秉承想。
可他也不会天真到就此认为恶人会突然变好人了。
他认为,最大的可能是那群人最近有些腻了,又或者是找到了新“玩具”。
时家,刚放学回来的党凌葶和时雾坐到了饭桌旁开始享用午餐。时家厨师的厨艺不错,每一个菜品都做的色香味俱全。
只是,党凌葶看起来没有什么胃口,拿着一把勺子舀了几勺甜汤喝,就没吃其他东西了。
时雾察觉到后,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,问:“葶葶,你怎么了?”
党凌葶说:“没什么。”
说完,她好像想到了什么,突然扭头看向时雾,问:“今天上课时,你能听得懂吗?老师讲的课?”
时雾没想到党凌葶是因为这件事情导致心情不好,不过转念一想,党凌葶以前读书时也是这样,总在愁成绩,愁听不懂的课。时雾将其归结为,作为学生太焦虑了。
只是时雾想不到,党凌葶都没有记忆重来一次了,还是会为学习发愁。时雾方才还以为是今天早上那一出让党凌葶不开心了呢。
时雾将身下的椅子搬到党凌葶身旁,又往党凌葶的碗里夹了块虾仁,道:“听得懂,你不会的我可以教你。”
党凌葶眼睛突地瞪大,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,她问:“你原本读几年级的?”
时雾总不能说自己其实已经读完大学而且还出来工作好几年了,这样和党凌葶比较起来,会显得自己“太老”了。
于是她扯了个慌,道:“我刚读到高三。”
“啊?”党凌葶关心地说,“那你好不容易快要高考了,还进来做任务,也太耽误学习了吧!”
党凌葶虽然还没有读到高中,但她也知道高考是很重要的一场考试。她觉得,时雾读了那么多年书,马上要高考了,却被系统绑定做任务。等做完任务回去,知识点都要忘记很多了,只剩下不到一年的时间复习,还能捡回来多少。
不过党凌葶转念一想,肯定是系统给出了一个让时雾无法拒绝的理由。就像自己这样,是为了让爸妈平平安安才来到这里的。
这样想着,党凌葶看向时雾的眼神中隐隐出现心疼之色。
为了转移党凌葶的注意力,时雾特意提起:“你不好奇我的高中是什么样的吗?”
还没有上高中的学生应该会对这个感兴趣。时雾如此想。
果不其然,党凌葶眼中的心疼瞬间变成了好奇:“什么样的?”
主动挑起这个话题的时雾陷入了回忆。
其实在刚上高中时,时雾颓废了整整一年。因为在她上高一那一年,家里发生了重大变故,唯一真心疼爱她的奶奶去世了,父母又在办理离婚手续。
时雾爸妈会离婚,时雾也不是完全没察觉到的。从时雾初二时起,她就发现了她爸妈之间的气氛变得很怪异,两个人很少会同时出现在家中,就算同时出现在家里,两个人也不会交流。
那时的时雾还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,但也没敢多问。因为她和她爸妈关系不是很亲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