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苗:“怎么了?”
严丽芳:“我表弟,只,只比我小半岁,长的比我爹都高了!”
严丽芳前两个月刚过了十六岁生日,她表弟比她小半岁,也是十五岁快十六的少年了。
孟玉宁想到自己刚用了‘挺乖’和‘哭闹’来形容一个十六的大小伙子,也觉得特别可笑。
三个人笑了一阵,张苗又好奇的问严丽芳:“他都十六岁了,原本伤了腿是意外,怎么能那么不小心,还没好就又给摔了呢!”
严丽芳摇头,“我也不太清楚。”
张苗还想再问,被孟玉宁以她盘扣打的不好为由,截住了马上要出口的话。
那么亲近的关系?又住到了家里,严丽芳都不知道原因,要么是她真不知道,要么就是不好往外说,无论是哪一种,都不好多问。
姑娘们的话题自然的转换到了做盘扣上面了。
而严丽芳家,刚才小姑娘们的话题主角,正烦躁的放下书本,思考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。
还没想出个所以然,出门一天的舅舅严恒,终于回来了。
郑逸泽刚把笨重的轮椅挪动到门口,严恒就过来了。
郑逸泽喊了声:“舅舅”,眼神中满是希冀。
严恒应了一声,推着外甥重新回到桌子旁,他也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。
看着眼中还带着希望的外甥,严恒狠了狠心,直接道:“你祖父一共拿出来二十五两现银,余下的一百零五两,卖了七亩地才算凑齐你堂哥的赌债。”
听到这个结果,郑逸泽悬着的心终于死了,他闭上眼,在心里狠狠的骂了句:败家子!
郑逸泽的腿就是因为怀疑堂哥新结识的几个人,感觉他们触堂哥是居心不良,劝堂哥和他们少来往,被他们找人做局和堂哥发生矛盾,趁机把自己的腿打折的!
郑逸泽当时把自己的怀疑跟大伯说过,但是大伯对他那次子疼爱的很,只说自己想多了,他儿子心里有数。
有数,有数个屁!
要不是被自己发现他偷家里的银子,等家里发现的时候,说不定爷爷拿出的那二十五两也没了!
郑逸泽第二次摔腿,也是发现堂哥偷家里的银子,被他给推到的。
其实被他推倒腿伤并没有加重,郑逸泽是出于直觉,趁着家里闹腾的时候,让弟弟去镇上托人捎信让舅舅赶紧过去。
家里父亲和大伯弟兄俩,爷爷早就不当家了,但是却没分家,大伯强势,若是不通知舅舅,父亲一定会教育自己说亲兄弟不要计较那么多!
计较不计较的,自己上头有亲爹压着,不管心里怎么想,都轮不到自己当家。
郑逸泽也知道赌债当然是早还上早干净,他更关心的是另外一件事。
不等他问,严恒就拿出一张地契,放在桌子上:“你娘的十亩嫁妆土地,我用给你治腿的理由给要过来了,你自己放着吧。”
郑逸泽没有推辞,真心道了句:“多谢舅舅!”
严恒拍了拍外甥的肩膀,“跟我客气什么,我当舅的,本来就该护着你们的。”
舅甥俩又说了一会话,严恒就让郑逸泽上床躺着,免得腿肿。
目送舅舅出去,郑逸泽看着桌子上的地契,对以后的生活暂时多了几分底气
当初发现堂哥偷家里的银子,第一时间让弟弟通知舅舅,等严恒过去,家里已经问出堂哥欠了赌坊一百两高利贷的事了。
郑逸泽根据对亲爹的了解,知道他是轻易不会提分家的,他自己不想,母亲又是个没主意的,舅舅也不能硬着让分家。
郑逸泽只能趁着被堂哥推了一下,借口腿又伤着了,要找县里的大夫看腿,顺便在舅舅家养病。
他要来舅舅家住,为的是有合适的理由,把母亲的十亩嫁妆土地先从家里分出来。
家里原本就不到一百亩地,现在卖了七亩,也就剩九十亩,去年败家子堂哥又娶了堂嫂,家里的土地现在却不增反降。
以前母亲的十亩嫁妆收益能保住,那是因为家里的粮食够吃用的,父亲和大伯还在农闲时期,和族里另外一家的两兄弟出门去买树,刨了转手卖了,只卖的树干都有赚,更不用说还有树根和树杈枝叶,那些也都是能卖钱的。
所以以前家里的日子过的宽裕,但是这次大伯被败家子给气的不轻,郑逸泽看他脸色,总觉得以后出门刨树的活,大伯恐怕做不了了。
以后家里的收益减少,土地减少,人口却增加了,母亲的嫁妆土地的收益恐怕最后也得让父亲做主,归到公里贴补家用。
郑逸泽做不了自家爹的主,但是母亲的嫁妆,还是能找到做主的人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