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回来家里人并不知道,跟张苗住一晚,孟玉宁也不怕家人担心。
自己跟张苗住没关系,但是还要看郑逸泽是个什么情况。
有过同历惊险的情谊,郑逸泽和张正清武云灿建立起了深厚的情谊,虽然惊险是乌龙,但是情谊却是真的。
他毫不客气的跟张正清说:“今晚正清必须得收留我一晚了。”
张正清:“放心吧,你兄弟我的房间大,床也大,咱们三个完全睡得开。”
武云灿:“别说你的大床了,就算是小床,也比车厢里的这个长条凳宽敞。”
他的话说完,几人忍不住都笑了起来。
张大壮把骡车直接赶到张正清家里,家里这会正担心着呢,说好的今天回来,比平时都晚了半个多时辰了还没到,听到响动纷纷出来迎接。
张大壮把他们的乌龙事件毫不保留的宣传了一遍,报了惊吓之仇,才心满意足的走了。
五个人耷拉着脑袋听着大家的嘲笑声,彼此对视后,也忍不住跟着笑了。
嘲笑归嘲笑,吃过饭,还是给他们熬了安神汤。
张正清的祖父跟着孟玉宁爷爷是按着亲表走动的,孟玉宁得到了来自老太太的,比张苗还要周到的关怀。
大家不止被盯着喝完安神汤,还经历了抚顶、喊名、立筷子、等等好几种传统风俗活动,然后才准许去睡觉。
也不知道是紧绷了一晚上的精神太累,还是安神汤的作用,或者是传统风俗活动的原因,孟玉宁一夜无梦,一觉到天亮。
她醒的时候张苗已经醒了,正趴在窗边往外看。
孟玉宁起来也凑过去,看到武云灿正在院子里练武。
孟玉宁是个外行,看不懂是不是花架子,只觉得他行动之间说不出的好看!
武云灿练习结束,张苗为他鼓掌,见她鼓掌,孟玉宁也跟着拍了起来。
武云灿向着窗口看过去。
孟玉宁真心夸赞道:“表哥,你真的很棒!”
其实她想说,你跳的真好看,但是想到人家是在练武,只能用很棒来代替。
武云灿向窗口看去,正对上孟玉宁满是欣赏的笑颜,对着窗口的女孩微微颔首,转身回到对面张正清屋里。
屋里,腿上有伤的人,未着外衫,只穿着亵衣,从自己出去练武的时候就在做俯卧撑,现在自己都练完了,他还在做,也不知道他那只做了简单防护的伤腿,能不能受得了!
不过看他面上也没什么痛苦神色,想来腿伤是无碍的。
腿伤没事,衣裳因为锻炼都湿透了,武云灿就问郑逸泽:“你衣裳都湿了,你也没拿换洗的衣裳,待会怎么穿衣服?”
郑逸泽:“……”
只想着家里还有自己的衣裳,忘了没拿行李的事了,这个弊端,从昨晚到现在都不知道经历过几次了。
这一刻,郑逸泽和孟玉宁有了共同的想法,回去后自己也买个手提的箱笼。
郑逸泽起身,拿了张正清昨晚给自己找的巾帕坐下擦汗,回道:“晾一晾就干了。”
要不然还能怎么办呢。
他们俩说着话,张正清打着哈欠伸着腰起来了:“睡得真好啊!”
他看着一坐一站的两个人,问武云灿:“你的脸怎么那么红,今天练了几遍呀!昨天不都说了你已经很厉害了,怎么还那么努力?”
武云灿眼神闪躲了一下,道:“我,不是想着更厉害么!”
张正清拍着表哥的肩膀:“差不多就行了,你这张脸也不是个走武夫的料子。
更何况罗峰今年也不去学里了,他爹罗巡检会报给知县大人加强人手的,到时候咱们能一起进去,你要真练的比罗峰还强,反倒不好了。”
武云灿:“我没想那么多。”
张正清:“没事,大事上有舅舅照着,平时还有你兄弟我呢,你只要好好护着你这张脸就好。”
“说什么呢!”武云灿作势要踹他,张正清哈哈笑着躲到郑逸泽身后。
“你和我们不一样,你只要保护好自己,就有富贵一生的好日子过,哪里用像我们一样,还得辛辛苦苦打拼挣前程!”
县里主簿大人的千金心悦武云灿,可惜主簿大人有意想让女儿高嫁。
主簿家的千金张正清也见过,是一个有着几分单纯的女孩,张正清的舅舅武益州觉得这门亲事有希望,所以至今未曾给儿子定亲,
武益州是在主簿手下做户籍书吏的,他担心让儿子做文吏,再被主簿找个错处给打发出来了,所以走了罗巡检的路子,让儿子和外甥进县衙做巡检衙役。
武云灿对父亲的打算自然是知道,也一直听从着父亲的安排,但是今天,表弟又隐晦的提起自己的亲事,他心里突然就有些厌烦。
皱着眉头对表弟说:“不许再胡说了!”
张正清以为他守着新认识的小伙伴面薄,就好脾气的顺着他:“好好好,不说了,不说了。”
哄完表哥,张正清又问郑逸泽:“逸泽以后有什么打算,要是腿好后暂时无事,让我舅舅给你留意个文书的事先做着?”
去县衙做文书,没点关系是真进不去,对郑逸泽来说,可以算得上是一个非常难得的机会了。
张正清能说出这些话,也不是随意许诺,衙门里作事的虽然大多是沿袭来的,但是经历了一任又一任的官员,总有一些人因为各种原因被免了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