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嘀嘀……”听到喇叭声，薇薇回头一看，不远处停着一辆银色的跑车。张馨月按下车窗喊她。

“月姐姐，你怎么还在这里呀？下午他们说你有事情先走了呀。”

“嗯，是有点事情处理，又来又回来了，”她已经想好了，还是不愿放弃，“你要回学校了么？我送你。”

“好的呀~不过你送我到地铁站就好啦，我们学校好偏僻的，你不要专程跑一趟了吧。”她拉开车门坐上车。

“没事，有点事情要和你谈谈，正好送你回去，路上可以大概先和你说下，明天你有安排么？”她侧头转向她，“如果明天你可以留点时间给我的话，我去接你。”

薇薇愣了愣，没想到月姐姐突然这么严肃。正准备回应，电话响起来。“不好意思月姐姐，我先接个电话。”

“喂，凌崇……嗯……我现在回去路上了，月姐姐开车送我……嗯，我到学校回电话给你吧。”

听她这么自然亲近的和凌崇的沟通，张馨月眸光一闪，阿衍说的没错，凌崇很宠她，选择直说果然是对的。

“月姐姐，你想和我说的事情，和乐学长有关么？”她想了想，当时说到乐书寓的时候，她反复确认，然后就消失了。

她果然很聪明，张馨月大方承认，“是的，有点事情想请你帮忙，你要是明天有空的话，我好好和你讲。”

约好了第二天来接她，薇薇就放下这件事，回去自习室复习了，除了奥数还要复习专业课，要月考呢，虽然可能奥数拿国奖就可以保送了，高考就不是很重要了，可是月考关系到她的全奖，还是很重要的。

晚上回到宿舍和凌崇通话，她才开始思考，“你记得我跟你说过的月姐姐么？没想到她是张衍的姐姐。”

把事情的始末和凌崇说了一遍，也是问他意见的意思。

“她怎么想的不重要，关键是，你想帮她么？”

“如果是我自己，我肯定是愿意的呀，但是很明显她是需要乐学长，或者说需要乐家来帮忙，这个我帮不了的。”

“那你觉得她不明白么？她会觉得你可以左右乐书寓的决定么？”凌崇引导她去思考。

那肯定不会，她和月姐姐认识很久了，她每次来福利院，也不是邻家姐姐的形象，她知道她是个女总裁，不可能认为她能替乐学长做决定，“你是说，她其实只是希望通过我和乐学长沟通么？可是，张衍明显和乐学长很熟啊，他们应该都是认识的。”

“认识和认识是不一样的，她要的，是通过不同的渠道去建立乐书寓对她的看重与信任。”凌崇说，“你只要想清楚是否愿意帮忙就好了，至于她的目的，她的想法，她的项目，乐书寓自己会判断的。”

“嗯……”薇薇有些犹豫，“这样是不是有些不好？”

“你指的哪方面？”

“就是，其实我并没有能力帮她，我这样借助和乐学长的关系来实现目的，是不是不好。”薇薇不知道表达清楚了没有，她从不避讳和乐学长还有谢少他们的熟悉，可是也并不想去利用这样关系。

凌崇皱眉，什么叫和乐书寓的关系，什么关系，只是一条人脉而已。

“听你话里的意思，张馨月还是有分寸的，她只是想借用你的人脉，并不是提异想天开的想法。能够和大家想要结交的人建立联系，为什么不是你的能力呢？”

“这也是种能力么？只是碰巧而已呀，在学校里认识。”薇薇回忆和乐书寓为什么相识，真的就是巧合。

“人脉和交际能力本就是非常重要的资源。乐书寓、谢佩珩、韩佳彤，这些人你认识，很多其他人也认识，但是你们能成为朋友，这是你的人格魅力，这当然是很重要的优势和能力，某种程度上，他们都能成为你的助力，当然，还有我。”克己这么大，这么多人，没有那么多巧合，一次见面可能是巧合，后续怎么继续发展和维护下去，绝不是能用巧合来解释的。

薇薇听到他说人脉资源，就明白他的意思了，又听他说还有他，忍不住笑：“是的呀，你才是我最大的资源呐，他们都说你最难搞了。”

凌崇笑，“那你来找我，不难搞，好说话。”

还是在双溪北路的琴至，不过这次泡茶的人换成了张馨月，薇薇不会。

今天她穿了一身月白色真丝宋制长衫，绣着墨绿色的竹叶竹枝，举手投足之间银线绣的卷云纹若隐若现，腰间还有一条藕荷色丝绦，流苏垂落在湘妃竹的坐具旁。

今天她把乌黑的卷发松松盘起，斜簪了一支竹节形的玉钗，钗头悬着两粒莹润的珍珠，随着泡茶的动作轻轻颤动，整个人宛如从仕女图中走出的一般优雅，周身萦绕着清雅的禅意。

薇薇撑着头看她，月姐姐好会搭配呀，每次的着装配饰风格好像都不一样，有时候是成熟稳重的女总裁，有时候是优雅精致的摩登丽人，现在又是温婉秀丽的古风美人。

薇薇喜欢看美人，美人在泡茶，就更加赏心悦目了。

只见她戴着翡翠戒指和手镯的手捏着茶夹，将茶叶拨入盏中，提起鎏银茶壶，把沸水注入白瓷盏中，茶叶舒展沉浮，茶汤渐渐析出琥珀色，她将茶汤分入羊脂白的茶杯，手腕翻转间，茶香混着她身上若隐若现的雪松香，在静谧的茶室里流淌。

“哇~我还没喝都要醉了。”薇薇很捧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