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把段征鸿叫过来。”祝颂出了大牢就吩咐侍卫。
祝颂回到大堂的时候段征鸿已经在等着了,呼吸略显急促,眼底青黑,嘴唇泛白,一副纵欲过度的虚浮样。
见祝颂进来,段征鸿站起来喊了声,“祝大人。”
祝颂朝他点了头,到上首坐下,直接说道:“天气归晴,张大人观天象此番雨灾已经过去了,是时候让百姓回乡了。”
段征鸿心道不好,但还是应声,“是,城中商铺掌柜也找到我,说他们也撑不下去了。”
祝颂道:“这些天已经将账上所剩五万两已经尽数花完,那之前的十五万两赈灾款段大人找回来了吗?”
段征鸿面不改色的回道:“此事一直都是易大人在负责,我并不知晓。”
“易康宁因罪入狱,现在正在严刑审讯”祝颂说到这儿的时候停顿了一下,段征鸿还不知道易康宁被抓了,听到这个消息时狠狠的震惊了一下。
“易大人乃是封疆大吏,祝大人虽然是钦差怎么能随意抓人呢?这未免太不把王法放在眼里了。”
“段大人。”祝颂提高了音量站了起来,“易康宁贪赃枉法,证据确凿,更别说他囚禁太子乃是谋逆的大罪,你竟然替他说话。”
“太子?”
段征鸿懵了一瞬,然后脑中快速的闪过一个人影,毕竟太子貌美人尽皆知,是他?他竟然是太子?
祝颂道:“此事段大人有没有参与其中,尚待详查。若是参与了,段大人的官帽也要换个人带了。”
段征鸿连忙表示,“此事我绝不知情,就算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囚禁太子啊。”
祝颂笑了笑,“段大人别紧张,太子到现在也没说什么,只是太子心忧百姓,见百姓久久不能归家,心情难免不好,原本太子仁善,不知者不怪这事就过了,要是太子心情一直不好,若是真追究起来,可是诛九族的大罪。”
段征鸿虽然确实不知情,但太子可是一直囚禁在巡抚衙门的,要是想攀咬他,那他就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楚。
“段大人也知道太子此去是苏州养病的,结果在此耽搁这么久,又遇到这种事情绪难免低落。其实我也不想把事情闹大,只等百姓归家,我也好回京复命,对吧。若是这赈灾款一直找不到,那就只有硬查了,到时候闹得太难看,就怕不好收场了。”
祝颂说话的语气温和又带了和稀泥的妥协,段征鸿听得心里犹豫了,是不是真的把钱拿出来把这事了了算了?
祝颂见他神色就知道他动摇了,于是他道:“段大人去想想办法吧,但是如果晚饭之前我还没有看到银子的话,那就只有立案调查了。”
段征鸿应了一声走了。祝颂看着他的背影吩咐左右,“暗中盯着。”
“是。”
等了一小会儿祝颂才从大堂里走了出来,与左右说道:“去牢里看看,易康宁招了没有?”
“是。”
忙完正事,祝颂才回了房间,十几个差役还在门口站着,站得昏昏欲睡,脚都发酸,见到祝颂过来,齐齐喊了声,“祝大人。”
祝颂应了声,“辛苦了。”说完就往房间里面去,在推门的一瞬间被离得最近的差役喊住了,“祝大人。”
祝颂转身看他,“有事?”
差役脸上挤出笑意,低声下气的问道:“祝大人,我们在这儿守什么啊?”
祝颂回道:“又不是我叫你们过来的,我怎么知道你们在这儿守什么?”
听到他的话差役哭的心的都有了,他道:“祝大人,你就把我们放了吧,我们知道错了。”
祝颂只是想表明他和温奉玄的清白,倒不是真想为难他们,便道:“也没有让你们白守,太子殿下在里面呢。殿下身体不好,此番又受了惊,不能让人打扰。留两人值守,其他人回去吧。”
“谢大人。”
差役们连声道谢,只是这留守的人选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,祝颂见状便道:“行了行了,都回去休息吧,晚上再说吧。”
“谢谢大人。”差役们得了许可,连忙走了,站得久了,腿都站直了,一时半会儿路都走不好了。
祝颂见他们歪歪扭扭的走得有些好笑,轻扬了嘴唇这才推门走了进去。
屋内旖旎的气息还没有散去,闻到这味祝颂的脸当即就有些红了,他关上门,打开窗通风,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,将心中奇怪的感觉使劲往下压了压,这才往里面走去。
为了掩人耳目,弄脏的被褥都没有换,祝颂只是将他的衣服铺开让温奉玄躺在上面,走的时候祝颂给温奉玄把衣服穿上了的,但依然遮不住他脖颈上的红痕,祝颂现在看去都忍不住咬唇。
温奉玄还没醒,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,眉目如画,薄唇红肿不堪,脸颊绯红。
祝颂站在门口看他,只觉得温奉玄身上散发出一种勾人的味道,就像是桃子熟了的那种香甜,勾得人口干舌燥。
祝颂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,本来想等自己冷静点的,结果越看越上火,索性闭着眼睛走了过去,但在他靠近温奉玄的时候就察觉到不对劲了。
气息太灼热了,就跟之前温奉玄醉酒发烧那次一样,祝颂当即什么心思都没有了,赶紧伸手去探他的额头,果然,发热了。
艹!
祝颂暗骂了一声,必须得找个嘴严的大夫才行。只有去找杏林堂的大夫了,祝颂急得脑子都快混沌了,赶紧冲出去大声喊道:“来人,来人。”
周围听到声音的差役全部都赶了过来,他们还没有见过祝颂如此失态过,急忙的问道:“大人,出什么事了?”
看着眼前这么多人,祝颂才稍微冷静了点,“去,把祝凌野给我叫过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