罢了,横竖是自己派人去找,到时候就算真活着叫下面的偷偷干了就是,他又岂会知晓。
魏怀柔心下有了打算,眼底闪过一丝阴狠被掩去。
郑君后将她沉默收尽眼里却没有戳破只言语轻轻说着,“行了,我也知道你为我办事一向用心,这些日子你也辛苦了我自会给你个安慰。”
魏怀柔听言疑惑抬头望向他,他接着说道:“本宫知道你对那贺月秋心仪已久,他有功得了封赏,又与那宋禾断了姻缘,我会和监国大臣商量给你们赐婚当做给陛下冲冲喜。”
魏怀柔暂时抛却了那些眼里闪过喜悦,之前一直没有机会开口,这下倒是满足了她,高兴的向郑君后行礼表达感谢,“多谢君后恩典,儿臣感激不尽。”
见她喜不自胜,郑君后眼里闪过一丝嘲讽,面上笑着让她回去慢慢准备。
魏怀柔行礼退下,步伐迈地大步又急。
郑君后看着她的背影渐渐收回了笑容变回了原本的波澜不惊,将手里的佛珠随意搁在桌上抬手端起了一杯茶吹了吹却没有喝。
“拨一些暗卫跟着她的人,我不放心。”
雀儿上前回道:“是,但君后何不直接派人去,这样不是多费手脚?”
“不可,这魏怀柔对于宋禾和贺月秋的事情耿耿在怀,若是我派人她也是会有动作的,何不她在明我在暗。”郑君后对雀儿分析着。
“君后思虑周全,此人不可深用。连心上人都能拱手相送多加利用,又怎么会对您俯首称臣甘心做把刀呢。”雀儿了然暗讽着魏怀柔。
想起当年贺月秋也是京城第一公子,虽然出身不高却声名在外,与魏怀柔暗中相爱却也舍得送去雍州,到底令人寒心。
“情爱最为甜蜜,却也最伤人心。”郑君后似乎想到了什么,眼底闪过伤怀又很快消失。
“刀用的不好也是会伤到自己的。”
*
到了晚间,趴着的宋禾果然起了高热。
在场四人都急的不行,又是熬药又是换她头上的毛巾。
“再这样下去可怎么受得了!”绿水急哄哄地一边拧干冷毛巾递给了陆轻浅。
陆轻浅接过换下了她原本头上那块蹙着眉。
“你少说几句,咳咳……药晾好了给少主喝下吧。”青山被外面熬药的小火星熏到咳嗽了两声,小心翼翼地端着小碗过来。
陆轻浅看去上面冒着热气,急忙接过手探着碗身的温度正恰好对着青山点点头。
青山坐在床头慢慢托起了宋禾靠着自己,陆轻浅将碗沿对着下唇压下股股棕黑的药汁进了宋禾的嘴里咽下。
“这药是消炎症降温的,热乎乎的喝下也能发一发汗出来。”将碗放下,陆轻浅又看着宋禾的情况。
此刻宋禾被放下,因为后背的伤趴着,脸侧着压在枕头上,面容透着不正常的红晕嘴唇干涸,显得无比虚弱。
陆轻浅站起倒了杯水,从怀里拿出干净的布帕沾湿浸润着她的嘴唇。
“到底是公子细心,俺们女子总归糙了些,竟没想到这些。”绿水挠着脑袋赞叹着。
陆轻浅冲她们轻点了点头表示回应,很快又将注意力放在宋禾身上了。
“哎哎!云副统呢,药不是熬好了吗怎么不进来?”绿水悄咪咪捅了捅旁边的青山问道。
青山被戳了两下抱臂斜了她一眼解释道:“少主这汗还没出呢,她去灶房看着柴火温着水等下好用,这里我们几个看着就行了。”
“哦……”绿水点点头明白了,可没多久又贴了过去讲话,“这公子一家当真良善,当初救了少主不说现在也是关心的不得了,不过你看,那公子现在就没理过俺俩了,眼睛里只有少主,会不会……”
“去去去,别胡言乱语!”还没说完呢,就被青山严肃的打断了。
绿水一向大大咧咧又是个憨蛋,说话没个把门。
“嘿!俺还没说完呢。”绿水咋呼的出声,又忙捂嘴看远处怕打扰陆轻浅和宋禾那边,随即低下声音悄咪咪和她说着,“你别说这公子心地好人也温柔,比那什么贺……好多了,起码他是真关心俺们少主。”
一直以来她们与贺月秋这个少主夫处的不大相熟,只因他自视尊贵很少搭理她们,刚来时甚至连少主这个妻主这边都不大热情,礼仪周全却带有距离。
反倒少主一直说少主夫刚来此地又是被赐婚难免心有所想,得多多担待于他。
现在看来还真的心有所想,只不过想的都是些恶毒的事!
青山听着她的话,眼神不动。
远处陆轻浅完全无视了她们俩,依旧时不时把宋禾干了的唇浸湿,之后眼神一动不动望着宋禾毫不觉疲累。
又想起白日他那忙前忙后的样子,让她一时之间倒也说不出否定绿水的话来。
二人都望着床榻那边,安静与药香经久缭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