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级飞了出去,重重磕到床沿上,眼前一黑。
她的腹部被狠狠踹了一脚,蜷着身体,吐出两口血。
几秒钟之后才体会到痛。钻心剜骨的痛,稍微一动就牵了全身。
她忍不住呻吟。
梁上的锁扣周围,墙壁出现裂缝。
花狸子再次猛地用力,铁链被整个挣了下来。
落在地上,哐啷一声。
“所以李渊和瞒着我收了个女儿,然后告诉她,她可以为所欲为?”花狸子咬着牙,声音虚弱。
小腹依旧隐隐作痛,铁链在地上拖行,摩擦着手腕受伤的皮肉。
抑制剂的强弩之末,让她的心率越来越快,脑袋一阵阵发晕。
挥汗如雨,喘|息|粗|重。
S级疼得动不了,惊恐万状地看着眼前的女人。她脱掉被割断的里衣,大有准备大开杀戒的架势。
“杀人?随心所欲?”高跟皮鞋碾过青年女人的小腿,几乎隔着裤子扎出个血窟窿。花狸子正在暴怒,“连名字都不配有的乐色,打着她的名号草菅人命?”
声嘶力竭的嚎啕声响彻高档夜店,惊醒了熟睡的人,却没人敢敲门来管。
S级小姐的把戏向来都这么酣畅淋漓。
但没人知道,这次叫喊的竟然是她自己。
“……呜呜……我错了……我错了……夫人……”S级恐惧地哭着,边求饶边伸手去挡。
咔嚓,手臂被她踩断,没用多少力气。
又是一阵惨叫。
花狸子从地上捡起开锁钥匙,别扭地给自己松了绑。
血一直从S级身体里涌出来,汩汩地向四面八方涌。流到花狸子脚边,沾红了皮肤。
她已经承受不住,晕过去了。
愤怒才稍稍平息。
*
后半夜,一只巨大的黑色麻袋被拖到盲点宿舍,蹭了一路血。
李渊和的门被一脚踹开了。
她和衣在沙发上睡觉,被突如其来的动静惊醒,跳了起来。
随便披了件客店睡衣的花老板,还有一只装垃圾的黑色大麻袋。
李渊和感觉自己在做梦,有关于恐怖片的。
灯被打开,花狸子把麻袋扔到她眼前。
“我本来想直接处理掉……但是是您的东西,还是……”她表情很难看,“尊重一下。”
李渊和感觉呼吸都要停止了。
什么脏东西,能不能别往她房间里丢。
虽然她都猜到是S级了。
“……其实您可以……”她屏着呼吸,小心翼翼开口,“直接处理掉,不用问我。”
袋口没有扎紧,麻袋里的东西听到她的话,动了动。
S级突然感觉胸腔凉透了,就像被谁一刀扎穿,又把刀抽出去。
她浑身好多骨头都断了,失血过多又让她感到无比的冷,晕眩。
她哭了出来,微弱地几乎无法听见。
李渊和知道她一时心生玩念,收养了这个漂亮的智障,给自己和花狸子带来了麻烦。
有限的愧疚和无限的不想处理残局,她向花狸子露出一个友好、又带着谄媚的笑,挥了挥手。
示意她拿出去扔掉。
爹的,血腥气,香水味,酒,混合着散在房间里,一时间根本散不掉吧。
用什么措辞才能让花狸子给她换一间宿舍呢?毕竟她好像还在气头上。
原来垃圾还是垃圾,并不存在什么所谓的阶级跃迁。
S级不懂这个道理,也流不出多余的泪水。
花狸子没有动,抱着双臂看李渊和。
“您把她们从雪域带回来,几乎搭上性命,李总。”花狸子面无表情地提醒她,“再考虑考虑吧,周晓芙还在。”
“听……听花老板的。”怎样都好,先把这玩意儿弄出去。
听起来她心软了,不想杀。
S级酒醒了大半,终于想起来那张脸在哪里见过。
是自己重获新生的那天。
李渊和的护目镜碎了,所以她只看见李渊和的容貌,没有看见另一个的。
从凯宾斯手里得救,她被抱上飞机。
短暂的骚乱,让她从高烧昏迷中稍稍醒过来一段时间。
迷迷糊糊中看见一个女人,拖着另一个女人的尸体,扔出飞机外面。
她还以为,那是另一个不知来由的恐怖梦境。